薇薇名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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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欢一对西皮,何必在乎人气?写文只为他们,携手同归故里。——没粮吃饿死在冥王星。
可逆不拆,不拆,不拆,重说三,谁拆我和谁急。

很久之前的废稿,就不打tag了。

我哪知道我当初瞎几把写了什么……

顺便佩服逗灵,都两个孩子的爹妈了,还有精力干架23333333


平息了魔教、鼠族以及灵山门等一系列风波后,七剑传人难得过上了安稳的日子,该娶亲的娶亲,该归家的归家,该游走江湖的青光剑主却带回来个与他年龄相仿的蓝发姑娘,声称是他儿时的故人。这姑娘开始还挺害羞的,过了段时间,便恢复了活泼的本性,和大家打成一片。

姑娘和跳跳很快也成了家,有了孩子。只是苦了逗逗,二十出头了还说着“我这辈子只爱鸡腿”这样的傻话,好像别人不知道他的心事似的。他身为医者,理应更懂人死不能复生,却仍然期盼能像跳跳那样与年少时心爱的她再会。

天晓得他是不是受到了天的眷顾,不仅令他美梦成真,灵儿竟然还赖着不走了。他只好打地铺,理由是“不和妻子以外的人同床共枕。”

灵儿忽然问:“你还信任我吗?”

逗逗停下动作,回头道:“我不信任你,就是不信任自己的眼光。”

“尽快考虑你的终身大事吧。”逗逗看不清说话人的神情,但听她语气不像说笑。灵儿又道:“我再次醒来后,忘记了所有事,便孤身流浪。我见过美若西子的西湖,也去过繁华的皇都,可哪里都不是家,所以我怕。即使现在记起了母后和族人,也记起了你们,那时的害怕却依旧挥之不去。我想在我可能转瞬即逝的生命中,见证我最好的朋友最幸福的一刻。”

“那我明天让虹猫和蓝兔再拜一次堂。”

“师傅,你怎么——”

“我怎么这么傻,不知道我徒儿说的是她师傅!”

微风吹散了云雾,好使如霜的月光照射进来。逗逗这才意识到圆月虽如彼时初遇,面前那位微微垂眸的女子却不似当年,那份稚嫩随着漏中的沙流逝,换来多年身处他乡的陌生感。无论如何,他还是抚平不了心中的悸动,慢慢凑近灵儿。

“等我将一切安排妥当,”那诱人的红唇近在咫尺,逗逗却不再向前,“便让你成为我的幸福。”

大婚之日并非想象中那般热闹。几个熟识的亲友在这铺天盖地的红色之中,吃几杯酒,送几句祝福,倒也喜庆。待宾客散去,当他揭开她的红盖头,忍耐了十年的欲望终于在这一刻爆发,于烛光之后,幔帐之后。

“然后便有了雨儿小姐。”

这个跳起来够药材的丫头正是雨儿。虽说她虚岁已有十四,可圆圆的脸蛋再配上如墨般的眼里透露出的无邪,显得有些年幼。她此刻一身粉衣,紫色的长发跟随着裙角不安分地跳动着。最后她安静了下来,看向给她说故事的人:“小灰,能帮我拿一些水晶兰吗?”小灰自然给拿了。雨儿道过谢,将药材递给逗逗。待那一声“药煎好了”响起,她从父亲手中接过药汤,端到不停咳嗽的小男孩床前。

“吃了药就不咳嗽了。”约莫着是那孩子不吃药,逗逗听见自家女儿开口劝道,“身体健康才能当大侠。我娘亲就是吃了爹爹的药,成了拯救苍生的巾帼英雄,到处行侠仗义。”

明知道这番话是哄小孩的,却使逗逗眼神暗淡了几分。他的妻子并不是行侠仗义去的,而是在十一年前的中秋节,无情地抛弃了父女俩。

那时他正为蓝兔的儿子煎药,随手拉开放置藏红花的抽屉,竟发现少了不少。一阵不安驱使他查看其他不利于孕妇的药材,无论是名贵的,或者随处可见的,都少得荒唐。他自然明白没有窃贼会偷药,女儿尚小,且乖巧,那么会做这种事的,只有一个人了。

“很痛苦吗?”正与跳跳对弈的灵儿忽然听到有人跟她说话,于是礼貌性地抬头,继续听他说:“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师傅,你怀这个孩子很痛苦?十药九毒知道吗?你乱吃这么多药,我真担心你的身子会出问题。”

黑色的棋子从手中掉落,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,又原地转了会圈,方才被人重新拾起,放到棋盘上。放下棋子的手微微发着抖,像是极不情愿进行下一步举动。

“和不爱的人在一起,当然痛苦。”灵儿推开身旁的人,起身,“我对你一丁点感情都没有,嫁给你也只不过是我小魔女善心作祟,不愿让雨花剑没了后人。现在请放我自由,不然我便死给你看!”

灵儿说罢,取来一支笔,蘸上墨,连带一张白纸一同递到逗逗手里。而后又生怕他不忍写休书,拔出雨花剑,架到自己脖子上。见她这般,逗逗不得不执起笔,慢吞吞地写着每一个字,仿佛能拖延到她笑着说“方才在说笑”的时候。

字总是要写完的。当最后一笔完成后,逗逗背过身,不去看灵儿毫不犹豫地拿起休书,然后向他行了礼,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这意味着连仅剩的师徒关系也断了,逗逗怎会不懂?他只是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她了,明明今早还依偎在他的怀里,夸他雕的簪子真好看,以后雨儿出嫁时的妆容就交给他了。

罢了,打从二人初识,她便一直在给他演戏。

“没良心的女人!”小鹿拦住灵儿的去路,“逗逗待你多好,我这个外人都能感受得到!你怎生说走就走,让他等你的那么多年白费?”

“小鹿。”跳跳的语气异常平静,“你来陪我下完这盘棋。”

“这个时候你还想着下棋?”

“有的时候,我们就得想着下棋。”跳跳执起棋子,又道:“即使是孤军奋战。”

这边达夫人端着月饼走出厨房,向眉头紧锁的达达投去疑问的眼神;那边大奔正要冲出去追人,被虹猫和莎丽拦下。最伤心的人却扯出一个笑容,说着“大过节的,别吓着孩子”,从蓝兔刚放下的盘子里拿出一根鸡腿。

没人知道灵儿偷偷叫小四把她藏起来的药材还回去,也没人看见她从半山腰摔落至山脚,爬起来后,鲜血顺势从发间流过脸颊。忽然闻得一声“都办妥了吗”,她忙掏出休书,递给说话的男子。

“我和我肚里的孩子任你处置。”灵儿冲那男子开口道,“但请你放过我的族人,也别再拿师傅和雨儿威胁我。”

男子道一声:“等我得到她,就让你和你师傅团聚。”便迈开步子,还不忘狠劲地朝灵儿的肚子踢上一脚。

待男子走后,灵儿拾起断成两截的玫瑰花发簪,将它贴到胸口。似乎这么做能感受到雕刻这支簪子的人搂住她,说他等她回来,到时候一家四口再一起过中秋,他的兄弟姐妹也一定会重新包容她。

“雨儿。师傅。”灵儿轻声念着这两个名字,也许能缓解腹内愈来愈剧烈的痛楚,“原谅我这个不配为人妻更不配为人母的家伙。”

她多想就这样疼得昏过去,再也不睁眼,管什么家族的生死;或者现在就回六奇阁,享受完短暂的温暖后,让自己的丈夫和女儿作为自己的陪葬。可她哪边都舍不下,所以只能咬紧牙关站起身,踉踉跄跄地走路向那男子。

“灵儿姐姐?”少女甜美的声音传入灵儿的耳中,“和神医吵架了?”

后来逗逗从各方人士口里打听到些零碎的消息:灵儿怀胎未满十月,便于天狼门生下一个怪胎,翌日母女俩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再后来,鼠后病逝,新领袖上位没多久,便扬言要当武林盟主,并于除夕夜在玉蟾宫现身。鼠族的新领袖自称逗逗的前妻,命部下对其前夫大打出手,导致其前夫重伤。临走前又打伤麒麟,取走了一滴麒麟血。

大概是伤得太重,以至于半夜疼醒。逗逗刚想摸索着起来,为自己弄点药,却听到有位女子低泣,口里重复着“对不起,是我不好。”或许是意识到逗逗醒了,那女子忙扶住他,坐回床上,再端起桌上的那碗药,喂给他。

逗逗冷笑道:“眼睛哭肿了,可就当不上武林盟主了。”

“这几日请神医好生养伤。”灵儿的语气反倒很温和,“有事就唤虹猫少侠和蓝兔宫主他们;没事,也不必思念武林盟主这个贱人,多把心思放在令千金身上为好。”

逗逗没有回应,也不去阻止灵儿用内力为他疗伤,只是这泪珠时不时滴到地上的声响,搅得逗逗的心里叫个不是滋味儿。不远处传来了爆竹声与孩童们的欢笑,减缓了他想跟着她一起落泪的冲动,最后化为一声叹息。

“我好多了。”逗逗开口,“时候也不早了,另一个孩子在等你回家过年吧?别忘了拿桌上的药方,回去给她熬成汤,别加糖,也别和牛乳混着,直接哄她喝了——我知道你办法多。虽不敢保证完全恢复,但能让她活得舒坦些。”

“万分感谢神医为那个怪物费心。”灵儿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刻意压抑着什么,“日后若再见面,还请多加防备才是。告辞。”

果真以后见面的理由不是要得到麒麟,就是要取走晶石;见面的方式也只剩兵戎相见。每次逗逗都是第一个冲上前,搞得大奔以为是“被女魔头刺激坏了。”直到某日看见逗逗抱着昏迷的灵儿走来,大伙儿才明白这其中有隐情。

“我说,兄弟,”大奔怒道,“你忘了她伤你多重了吗?怎生还护着她?”

“我不护我妻子我护谁?”逗逗的目光柔和了几分,“我相信灵儿没有那野心。”

“所以你想从灵儿嘴里套话?”虹猫问。

“正是如此。”逗逗点点头,“我是她最亲近的人,或许能套出一言两语。”

“你有没有想过,”达达坐到逗逗旁边,“幕后黑手在拿你威胁她?就像当年黑小虎劫走我夫人那样。”

莎丽瞥了眼自家老公,“这种傻事,大奔也干过。”

逗逗又点点头,而后安静地看着怀中的人。她抓着他的衣服,似乎在渴求着安全感;一道深色的血痂从脖颈处延伸出来,险些触碰到一张一合的嘴唇,衬托得脸色更加苍白。逗逗低头细听,她口中是:“不要!不要!一切与他们无关!”逗逗怎能不心疼?他唯一能做的,只有轻声说着“我会保护好自己和雨儿的。”一遍又一遍,直到她的眉头舒展开来。

灵儿醒来时已是傍晚。落日似乎在用最后一丝力气给予万物温暖,奈何敌不过黑暗,仅剩的光明终究会被吞噬。她摇摇头,甩掉这不该出现的想法,再看向身边睡着的丫头,眼底不禁流露出温柔。见那丫头翻了个身,差点滚下床去,灵儿忙伸手拦住,并挪到内侧。随后她掏出肚兜,比划了一下,发现自己缝小了。于是叹道:“留给你妹妹吧。”

“鼠族女王可好些了?”灵儿望向说话的人,竟是蓝兔,“若不是逗逗及时发现,此刻女王恐怕早已失血过多了。”

“那就请蓝兔宫主替我向神医道谢。”灵儿避开蓝兔的视线,“也请转告他:不要再与我纠缠不休。七侠各个是英雄好汉,而我是恶人,岂能违背了‘正邪不两立’?”

“正邪固然殊途。”蓝兔的目光飘向窗外,“倘若那人在正道,虹猫是邪,我亦不会选择同他相伴终身,因为爱情无关立场。你和逗逗便是最好的例子。”

“你若再给我灌输歪理,”灵儿把手放到那丫头脖子上,“我便掐死她!”

蓝兔却噗嗤一声:“我还怕你不成?虎毒不食子,何况你不毒。”

灵儿哑然。

后来逗逗进屋看见的,却是正欲跃出窗外的背影。灵儿回眸,眸中是愧疚还是不舍,他分不清。她却清楚,他的眼神是明明白白的乞求,求她道出实情,求她不要一个人背负这么多,也许还求她不在他身边定要安好。可她怎做得到?她不愿再因为她的缘故,把他卷进与他无关的纷争中。哪怕只安稳上个十来年。

灵儿依旧身着当年那身浅色劲装,即使今夜无月,凭借着点点星光,也能看得清楚;若说唯一不同的,便是她盘起的发髻上不再扎着红色的蝴蝶结,而是一支像极了真的玫瑰花的发簪。逗逗只记得那发簪是他送的,却不知它有一道用胶粘起来的裂痕,就像她身上的多处伤痕一样真实存在。

“继续放血,”在逗逗听不到的地方,有位蒙面男子对灵儿说,“直到另一个第六元素能独立支撑‘神镜’为止。否则,你的娘家,你的夫婿,全完。”顿了顿,男子又笑道:“抱歉,是前夫才对,毕竟正邪不两立。”

这一晃,便又是一个十年。期间,雨儿也问过娘亲去了何方,得到的答案总是“和你妹妹一起行侠仗义去了。”回答的人眼里却没有骄傲,只有迷茫与寂寞。或许是相信了,又或许是读懂了爹爹的眼神,雨儿已经七八年没再问了。她自己更愿意相信前者。

“爹爹,那孩子吃了药了。”雨儿跑到逗逗面前,像变戏法似的把空碗从背后拿出来,“他说听我讲娘亲的故事,吃药就不苦了。待会儿我去为娘亲也备好药,这样爹爹能轻松些。——江湖上真那么危险吗?每天要流那么多血?能不能让青姐姐陪着娘亲啊?”

“你是说若青?”逗逗挠挠后脑勺,“那不是你跳跳伯父的儿子吗?”

“爹爹这就有所不知了。”雨儿回过头,“有一次我的衣服尺寸大了,我就送给青姐姐了。她穿上真像仙女下凡,除了有点短。”

“那件黑底、有玫瑰花花纹的?”

“爹爹为何会知道?”

那是我送你娘亲的啊。逗逗腹诽道。难怪不见了,害他又去买了一件。不过女儿有了朋友是好事。逗逗看着雨儿忙碌的身影,不禁勾起唇角。

等雨儿出去,逗逗道一声:“我知道你在。”一位蒙面女子便从屋顶上跳下来。

只见那女子一袭黑衣,手持长鞭,二话不说就向逗逗冲过来。逗逗拔剑防了她几招,未有一点进攻的意思,那女子却忽地蹲下身,虚汗直流。逗逗忙搀扶住她,让她靠墙坐着,他自己则是准备去端药,却被她扯住衣角。

“不必浪费药材,逗逗师傅。”灵儿摇摇头,“徒儿这次来,是有一事相求。”

“突然怎地又以师徒相称了?”逗逗俯下身,“是倦了,肯认我这个师傅了?”

“倦了。”灵儿扯出个笑容,“我不像蓝兔。这世上只有你疼我。”

逗逗心下明白这是暗示,正思索着,忽然口中被塞入一颗药丸,紧接着响起一阵笛声。那边雨儿并不知情,忽地看见自家爹爹向自己冲来,手中不长眼的雨花剑险些刺中她,自然惊呼一声“招魂引!”可她没注意到此时笛声有一瞬的停顿。也不必注意这个,她侧身避开逗逗的攻击,并绕过他的身子,来到灵儿跟前。灵儿见势不妙,便抽出长鞭,挡几下雨儿不知何时找到的木剑的进攻。

最后的结果是雨儿夺走笛子,问道:“我爹爹与你无冤无仇,你为何要害他?”

“害他?”灵儿环住逗逗的脖子,“我是爱他啊!我将你娘囚禁了十一年,可他心里只有你娘!所以我想:得不到他的心,也要得到他的身!”

雨儿愣了一下,方才笑道:“爹爹心里自然只想着娘亲,因此女侠也不必为他费心思。看得出来女侠已经很憔悴了,何不放下一切,去浪迹江湖?说不定能遇到待你好的人。天涯何处无芳草?”

灵儿何尝不想放下一切,陪伴那个待她极好的人左右,看着两个女儿长大?可她不得不偿还他的一片痴心,即使成为陌路人。所以她将这些想法连带喉中腥甜一并咽下,哈哈大笑几声:“现在劝我为时已晚!我给你爹下了毒,他此刻只认得我!解药只有你娘有,但需要取得三朵红色的水晶兰,方能救出你娘!”说罢,将雨花剑丢到雨儿脚边。

雨儿只得拾起剑,含泪道一声“爹爹等我”,便转身而去,留给灵儿一抹渐行渐远的粉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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